第2章 天启之日

由于早上耽误了不少时间，方铭去学校时早自习已经开始了。

从教室后窗里发现班里的同学都在安静看书，方铭索性在走廊上站了十多分钟，等到早自习下课的铃声响起时才走进了教室。

刚推开门，全班同学就整齐划一地扭头看了过来，方铭被几十道含义复杂的视线看得一愣，快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用胳膊肘捅了捅前座的同学李耀，压低声音问道：“耀子，怎么了这是？早自习迟到了而已，那些人又不是纪律委员，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和方铭做了三年同学的李耀生得又高又胖很是壮实，此刻听到方铭询问，盯着他看了半天才笑着说道：“噫，今天看上去倒是很正常，还记得我是谁吗？”

“多新鲜啊，我哪天不正常了？还有我还没到老年痴呆的年纪，暂时还能记得你的身份，总之先回答我的问题。”

“别哪天，就昨天你看上去就很不正常……”李耀咕哝一声，带着些许古怪意味地看了方铭一眼：“班里的人之所以会这样，主要是因为你昨天实在太拉风了一点，他们还有点不习惯来着。”

果然，在自己的记忆中消失了的3月22号一定是发生过什么，方铭见李耀神色古怪，不由心里一抖。

如果自己不仅是在青梅竹马的好友面前，还在学校这种公共场合做出了诸如触摸下体之类的猥琐行为，那还是趁早回家央求父母给自己转学为好，不过看班里女生不时回头看着自己交头接耳的模样，事情似乎并没有糟糕到那种地步。

方铭觉得如果自己是个女生，在发现班里的男同学当众做出那种丧心病狂的猥琐行为后，看着他的眼神一定和看着一坨不可回收的垃圾没什么区别，总之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眼睛亮闪闪地，似乎有种刮目相看的意味。

再次用胳膊捅了捅李耀，方铭正准备好好拷问他一番时，悠扬的铃声响起，一个穿了件灰色夹克，头发稀疏的干瘦老人夹着书本走进了教室。

全班包括方铭在内的所有学生都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

这老教师名叫张良，是明珠一中校方从国内某间大学返聘的退休教授，不论教学还是管理学生都很有一手，在校领导和普通教师群体中也都极有威望，如今刚好担任方铭他们班的历史老师兼班主任，而由于年纪不小的原因，他在学生中也顺理成章地拥有了张老头这样的外号。

而别看平时张老头见谁都是笑呵呵的，可一旦惹他发火那下场就呵呵了，据说上届学生中就曾经有勇者顶风试法，在他的课上各种作死，不过从那之后就再也没人见过那位英雄。

总之只要张老头出现在课堂上就没有任何人敢做出睡觉、说话、吃东西之类的小动作，而即使是李耀之流的学渣，在他的课上装也会装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

看了一眼前座的李耀已经拿出了笔记本一脸虔诚地望着张老头，方铭暗骂了一声演技派也连忙从书包里掏出了课本。

“今天要和大家讲一讲世界史，而说起这个，天启之日这个考点是无论如何也绕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