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感染(四)

您的订阅比例不足50%,新章节暂时被饕餮吃掉了, 一小时后恢复 众人:害怕。

洛克:这风格让我想到一个人。

安娜:我也……

亨利:院长……

亨利:前院长。

安娜:顾律师不就是院长教出来的?

一声没吭还被迫出镜的燕绥之觉得很冤——你们顾律师这脾气绝对是天生的, 别往我身上赖。他对我都敢这样, 我会教他这个?

安娜:还是有区别的,非审查考核期间的院长至少会笑,而且总带着笑, 看起来是个非常亲切优雅的人。顾律师他笑过?

安娜:没有。

亨利:你去看看前两年的审查成绩,冷静一下再说院长亲不亲切。其实我一直很纳闷,为什么每次评分季院长都能有那么高的分。

安娜:怎么?你以前给他多少分?

亨利:……100。

安娜:呵呵。

菲莉达:好,一学院的受虐狂。

燕绥之:“……”

洛克:阮野你怎么不说话?

亨利:吓哭了?

燕绥之:“……”两个二百五一唱一和还挺默契。

不过这样的群组聊天内容对于燕绥之来说还挺新鲜,这种纯粹的学生式的聊天他有很多年没见过了, 上一次搅和在里头还是他自己刚毕业的时候。

他没有加入, 只是用看戏剧的心态翘着嘴角旁观了一会儿,便收起了全息屏。

“这位先生, 有什么需要的吗?”妆容精致的店员恰到好处地掐着时间走到他身边。

燕绥之熟门熟路地挑了两件衬衫, 正要转身,就听见一个低沉的不含情绪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怎么在这里?”

他猛一回头, 看见了顾晏的脸,没好气道:“你鬼鬼祟祟在后面干什么?吓我一跳!”

光明正大走进店里的顾大律师:“……你在这做贼?”

“……”放你的屁。

“不做贼这么害怕干什么?”顾晏淡淡道。

燕绥之差点儿要翻白眼,他抬了抬下巴,“我没给你定位,你怎么找到我的?”

“在对面下车刚巧看见。”顾晏瞥了眼他手里的两件衬衫, 语气古怪地问道, “你确定没走错店?”

“当然没有。”燕绥之心说我衬衫大半都是这个牌子, 怎么可能走错。

“你是不是不知道这家衬衫的价位?”顾晏不咸不淡地道,“我建议你先看一下自己的资产卡。”

燕绥之周身一僵。

顾晏毫不客气地给他插了一刀:“5022西,记得吗?”

燕绥之:“……”

忘了。

“有必要提醒一句,出差报销不包括这种东西。”顾晏又道,“你不至于这样异想天开吧?”

燕绥之抵着鼻尖缓了缓尴尬,打算把那两件衬衫放回去。结果还没伸出去,就被顾晏半道截胡了。

他将衬衫拎在手里简略翻看了一下,又撩起眼皮看向燕绥之:“我没记错的话,通知出差的时候给你预留的收拾行李的时间,你却两手空空。能跟我说说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么?”

燕绥之干笑了一声,“怎么想的?穷得没别的衣服,我上哪收行李去?”

顾晏:“……”

“之前倒了血霉,住的地方被偷了。”燕绥之开始扯,“那小偷缺德到了家,就差没把我也偷走卖了换钱,要不然我至于穷成这样?5022西,呵!”

他说着还自嘲着笑了一声,别的不说,情绪很到位。毕竟他一觉醒来就成了穷光蛋,跟被偷也差不多了。

顾晏皱着眉上下打量了他好几回,似乎没找到表情上的破绽,最终他收回目光也不知想了些什么。

燕绥之主动建议:“走吧,换一家。想在酒城找家便宜的衬衫店还是不难的,我刚才就看见了一家,就在前面那条街上。”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指的应该是拐角那家门牌都快要倒的店。”顾晏道,“你确定穿着那家的衬衫,你有勇气站上法庭?”

还真有。燕绥之心说混了这么多年,哪里还用得着靠衣服撑气势。

但是这答案显然不符合一个正常实习生的心理。

他有些无奈:“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怎么办?”

顾晏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一声不吭拿着那两件衬衫兀自走了。

燕绥之瞪着他的背影,心说你拿着衬衫是要干什么去?总不至于吃错药了替我付钱吧?

两秒钟后,他的表情仿佛见了鬼……

因为顾晏真的吃错药付钱去了……

又一个小时后,回到旅馆的燕绥之站在顾晏房间里,看着床边打开的一个行李箱,略微提高了声调:“你说什么?”

“别看那两件新衬衫,跟你没关系。”顾晏道。

燕绥之:“……”

顾晏指了指行李箱里的一件黑色长袍,“明天你把这个穿上。”

那种黑色长袍对燕绥之来说实在太熟悉了,那是高级定制店里手工剪裁制作的律师袍,衣摆和袖口都绣着低调稳重的纹样,纹样的内容是全联盟统一的,代表着法律至高无上的地位。

这种律师袍可不是随便什么人有钱就能买到的,得拿着联盟盖章的定制单,才有资格去量尺寸预约。

当然,还是要钱的……

而且非常昂贵。

这样的律师袍燕绥之有三件,每晋升一个级别就多一件,最终的那件跟顾晏的看起来还有些区别,多一个烟丝金色的勋章——一级律师专有。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明天?你是说保释听审?我为什么要穿这个?”燕绥之一脸莫名其妙,“我又不上辩护席。”

他一个实习律师,难道不是只要坐在后面安安分分地听?

谁知顾晏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又转开目光,一边收好新买的衬衫,一边轻描淡写地说:“错了。你上,我坐在后面。”

有那么一瞬间,燕绥之眼皮惊得一跳。他看着顾晏的侧脸,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能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相较于德卡马终日繁忙的纽瑟港,酒城的这个港口又小又旧,摇摇欲坠,仿佛经历过几轮爆破。

每隔两天才会有一班飞梭在这处降落,停留不到20分钟的时间,然后匆匆离去。

所以这里的工作人员闲得快要发霉,甚至干起了兼职——

“先生需要车吗?”

“港口离市中心非常远,先生女士们需要服务吗?我可以带你去很多地方,我还可以免费当导游,呃……如果你们需要的话?”

“候鸟市场,地下酒庄,山洞交易行——啊哈,有想要赌一把的客人吗!”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吆喝,吵得人耳膜嗡嗡响。从出验证口开始,一直能逼逼到离开大厅。

燕大教授非常讨厌别人对着他叨逼叨,所以是真不喜欢这里,却又总因为各种各样的事不得不来这里。

“总算清静了,我的笑容已经快要绷不住了。”燕绥之出了大厅大门便顺手掸了掸大衣,又屏住了呼吸闷闷道:“失算,以往我总会记得带个口罩才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