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还有一项任务

“他们测绘的时候我可不可以旁观?”

“你很感兴趣吗?”扶苏笑着弹了一下寒的脑门,这个奇怪的脑袋总是不和其他女子一样。

“嗯,我想知道他们是不是也给人家相阳宒、看阴宅。”

“呵呵,有吧。御史中丞衙门的这两位先生很有名的,等休息的时候给你介绍。”

寒洲赶紧摇手,“别郑重其事地介绍,我就是一个侍女身份,介绍给人家,岂不是身份不对等?”

扶苏戳她一下脑门,“那还不是你要的身份?”

寒洲白他一眼,“别老戳我,都快戳出窟窿了。”

听了这话,扶苏心中一热,一把抱住她,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你猜帘子外边赶车的木木听到这句话在想什么?”

寒洲愣了一下,扭头问:“想什么呢?怎么了?”

扶苏嘿嘿坏笑,用舌头舔了舔她的耳朵,轻轻呢喃“没什么,他爱想什么想什么。”接着就沿着她的脖子一路亲下去,凡是露在外面的肌肤无一处幸免。寒洲赶紧扳住她的头,这家伙又开始放电了。她身上软绵绵的,几乎不能思考。

“好了,在车上呢……”她用绵软无力的手指掐了一下扶苏的腰。这家伙的腰都是硬的,掐都掐不住。他的嘴唇落在她有脖子上、脸上、脖子上,寒觉得天地都没有了,只剩下一张嘴了。

好一会,扶苏才停下来,脸和脖子都有些潮红。他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她,不甘心地咬了咬她的肩头,把下巴搁在她的头上,让自己平静下来。

“扶苏。”

“嗯?”

“要是没有客栈,我们是不是要天当被、地当床?”

“嗯哼,是的。本来不知道这个任务时是没这个打算的,但现在要做堪舆,那就要尽量沿着两位先生给的方向一路向北,所以露宿免不了的。”

“哦,好吧。真是浪漫啊!”寒洲有悻悻然。她不是怕吃苦,她是怕没地方洗澡换内衣。虽然越往北越凉快,但是不洗总让人不舒服,何况,现在跟从双流镇出来那次不同,旁边有一个总想跟她腻歪的男人,她总不希望两人亲密的时候你闻着我臭臭的,我闻着你也臭臭的。

“呵,也不用太担心。到了车子过不去的地方,我们就自己坐车沿着路走,他们负责堪舆的就骑着马一路前行。何况,我们的事也不能耽搁。”扶苏边边用下巴蹭她的头发。“对了,你的浪漫是什么意思?”

“浪漫嘛——,”怎么解释这个外来词呢?寒洲想了想,:“你读过诗经吗?所有爱恋、试探、等待、遗憾、感伤、思念、欣喜等等丝丝缕缕、细腻缠绵的情感都可以是浪漫。一起雨中散步、一起月下对饮、一起依偎观星,当然,为爱人做一餐饭、缝一件衣也是浪漫。”

扶苏会意地“嗯”了一下,抱紧她,“我现在抱着你也是浪漫。”

“那当然。浪漫是不经意的情感流露,也可以是刻意的表达。扶苏,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嗯。”

“有一个女子,她叫杜丽娘,父母对她的教养很是看重,她自己也乖顺稳重,从不做父母反对的事情。有一天,她读《关睢》,觉得这是一种陌生而诱惑的情感。外面是万物生发的春天,而她在闺房里却不知道春天的美好灿烂。她的使女春香,姐,我们就到园中看看吧。她对着镜子打扮自己,觉得自己如此美丽,但却是无人赏识无人见。到了那园中,才发现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断井颓垣。在自怜自叹中,她困倦了,在睡梦中却见一位翩翩佳公子向她走来……。从那园中回来,杜美娘就病了,心中念念不忘梦中的情景,最后竟郁郁而死。两位老人只好把她打发了。”

“有一个读书人,他叫柳梦梅,他为了准备考试投宿在梅花观中,这梅花观正是埋葬杜丽娘的地方。有一天他意外拾得一幅画像,画中人儿生得风姿绰约,正是他喜欢的那样,他天天看天天看,对她一往情深。柳生的痴情感动了杜丽娘的魂灵,她从冥府来到人间,与柳生相遇相知,两人出双入对,如胶似漆。“

……

“后来柳生剖开她的坟墓,杜丽娘还魂,二人终于走到一起,共度余生。”

寒洲讲完,叹息一声,一时,车里竟安静得只能听得见外面的马蹄声。

过了会儿,扶苏蹭蹭她的头,柔柔地:“寒,你没遇到我之前是否也曾感叹‘美貌如花’却‘命如一叶’,你遇到我之后,是否曾经在梦里与我‘千般爱惜,万种温存’?”

寒洲呵呵一笑,扭过头:“要听真话吗?”

“当然!”

“没遇到你之前,只顾着在陌生的地方好好地活下去,眼里没有男人,只有一个一个的陌生人。对我来,食物比男人更有吸引力。遇到你之后,心里想,这家伙长得真好。但也仅仅是这么想,食物还是比男人重要。直到后来,你老在我眼前晃,我身边就多了一个熟人,一个朋友,咸阳就变得温暖了、光亮了。我没有在梦里与你如何温存,但我醒来的时候想,我们两个好好地活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寒!”扶苏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她让他好心疼。他该怎样爱她才让她感到温暖和安宁?

良久,寒:“扶苏,给对方最好的依靠就是爱自己。”

扶苏放开她,凝视着:“为什么这么。”

寒洲笑笑:“我爱自己,好好吃饭,好好锻炼身体,该休息时候就休息,不熬夜,生了病马上看大夫,绝不拖拉,这样你就不会为我担心,你就可以专业做事。你也一样,认真对待身体,爱惜头发,爱惜皮肤,爱惜每一寸**,不让我担心,把一个活跃的健康的身体给你的爱人。我们都好好的,大家都安心,这就是给对方的依靠。”

“嗯,你的有道理。可是你先不遵守这个道理,你为我熬夜画画儿,你没有爱惜皮肤,也没有爱惜头发和每一寸**。”

“那是特殊情况,我想让你的父皇重视你,你兄弟太多了,应该你拿到的东西如果错失了,太可惜。”

扶苏苦笑一下,他的事情让她这么操心,是幸呢还是不幸呢?

寒洲把扶苏推开一,正视着他:“扶苏,你听着,如果你不珍惜你自己,对我,对所有对你寄以希望的人都是不负责任的,因此,无论什么情况,你都无权放弃自己,无论是那个位置,还是自己的生命。”

扶苏看着这表情,这份庄严和郑重,他沉默了一下,重重地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