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自相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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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梅娘看都不看她们两人,秋翦直盯着容昐眼睛：“太太，与我看看吧。”

容昐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嘴角挽起一抹淡淡笑意，递给她。

姚梅娘如获珍宝，捧于手心，掀开,惊喜道：“不瞒您说，我家夫君过了年开春便是他生辰,这玉扣精致可爱,太太便舍了与我吧。价格随意您开。”

“一颗二十两，十二颗您算算？”容昐笑道。

姚梅娘目光射向身后丫鬟,丫鬟也不识数，后还是干脆那个被她凶过小童哭丧着脸道：“共二百四十两。”

这玉扣说来也不贵，但胜精致，是掌柜亲自监督人画了图，赶着做出来，又细细打磨了，才至如此成色，本一颗要三十五两，只听掌柜说这位太太是贵客，只收了玉石费和工人费，其余费用都未分担其间。

姚梅娘一听这价格便咂舌，这二百四十两够她一年开销了。

只是她如今急于找一间庞晋川喜欢东西，所以切切实实选了这么多日后，遇到这样晶莹剔透宝贝，叫她如何放得开？

她纠结了许久，对容昐道：“且不知太太可否割爱？”

容昐想了会儿，点头：“倒是可以。”姚梅娘大喜，又看着容昐跟前五蝠捧寿簪：“那这副簪不知太太也否割爱？”

秋香忍不住白了一眼，这个姚小姐莫不是太太看上，她都要抢去了不成。

秋香刚想进言，容昐已经合下木盒，摇摇头，拒绝：“不行，这是买与我婆婆，不可割爱。”

姚梅娘见此颇为惋惜，但见容昐起身连忙问道：“不知姐姐夫家贵姓？以后若是有机会见着了，定叫我家大人拜谢。”

容昐想了想，回道：“夫家姓氏不大适合告知您，但我娘家姓顾。”

姚梅娘还要再说，容昐已经拿了那副木盒，看也不看玉扣一眼转身离开。

待曹掌柜来时，听小童那般讲，猛地一拍膝盖：“糟了！”

小童懵懂不解：“便是顾客间转卖，不是什么大事，咱们以前不也有过？”

掌柜气不成，狠狠拍了他一个响头：“你不知，那是咱家主母，庞国公府长房嫡媳，育有二子，那日大人带来小公子便是出自她腹中！便是以后咱们这荣宝斋也是她！”

小童这才恍然大悟，但下一刻便傻了眼，小，小公子生母……

小童想起那日自己乱中出错，被那小公子眸子一扫，似毒蛇一般阴冷感觉瞬间又爬上他脊椎。

那，那个姚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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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庞晋川回府，本来昨晚说是去宋芸儿屋里。

所以容昐看到他很惊讶。

但瞧他不耐烦挑眉模样，便知今晚他心情不好。

容昐深信一个信条：庞晋川恼怒时，好不要他面前出现，否则当炮灰几率是很大。

她走上前去，替他脱了朝服，换上家常便装。

镜中两人都绷直了身子，屋里众人是大力喘气都不敢了。

容昐飞扣好翡翠扣子，退到后面，秋香递来一杯热茶，庞晋川看她，容昐自觉地盯着秋香，被两大主子盯着，秋香顿时压力很大。她有点后悔今晚为什么要给秋意替班了！

“太，太太，茶。”秋香忍着身上阵阵飞过飞刀白眼，对容昐道。

庞晋川回过头看她，容昐整了整心神，接过，素手端上，目光一如往昔温柔如水：“爷，您喝茶。”

庞晋川口刁钻很，只吃普洱，容昐却从不喜欢浓茶。

他面无表情嗯了一声，就着她手吃了一口淡红色汤汁，问道：“前几日你不是给我定了玉扣了？拿回来了？”

容昐眨了眨眼，微微咬牙：“今天午后亲自去拿了，只是遇到一人，她喜欢，问我肯割爱不？”

“你呢？”庞晋川呼吸有些不畅。

容昐惋惜道：“我见她极喜欢模样，便先给了她，又叫曹掌柜另做一套，您看，急用吗？”容昐小心看他，棕褐色眸子全部都是他投影，庞晋川甚至能里面清晰看见自己脸上不悦。

是，他不悦。

他抿了抿嘴，从香囊中掏出一枚玉扣放宽大掌心之中，问她：“可是这样？”

看来，他是去了姚梅娘那边才回来了，容昐拿起细看了会儿，敛目盖住眼中冷淡，昂头笑道：“是，便是这枚，我本想你是喜欢。”

容昐病好后，林嬷嬷就特别注意她保养这一块，如此养了三四日了，虽还是瘦，但脸色却比以前娇艳红嫩。

庞晋川不觉覆上她面，粗糙带着茧子大掌细细摩擦着，轻声问：“你见过她了？”

容昐低下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眼中厌烦。

她从来没想到会是这样，和姚梅娘见面。第一印象，姚梅娘给她并不好，她不喜欢骄纵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