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鹬蚌相争

……

“哎呀,周小公子,男女授受不亲。”林嬷嬷打趣道。

实崇眨眨眼:“以后,实崇要娶小礼物!”

众人皆是一愣,皆没当真,哄堂大笑。

实崇着急了,解开腰上的玉佩,嚷道:“这是定金!”他把白玉放在小礼物跟前晃了晃,小礼物的眼睛亮晶晶的就跟着它移动,后一把抓住了,歪着头不知在看些什么,粉嫩嫩的模样可爱极了。

小儿急了,想要上前,但迫于容昐的压力。

兄弟两人,莫不咬牙切齿瞪向实崇。

实崇和小礼物往躲猫猫游戏,正乐此不疲。

“过几日便是小五儿的满月酒了,你身子可好了?”大夫人问容昐。

容昐点了点头:“已是大好了。”

“嗯。”大夫人又道:“我已经交代好如何置办。”

大夫人又在这儿逗留了一会儿,才带着实崇回去。

在齐广荣倒台后,庞晋川依然是次辅,无他,阅历摆在那里,还不够。皇帝提拔了崇文阁大学士齐海为首辅,听闻与齐广荣为同族,但两人不睦已久。

但湖前开港的事儿却是板上钉钉,周朝峥破例提拔为湖前推官,早几日前已经上任。

大夫人舍不得实崇,加之实崇没有娘,所以就把他留在了公府里,等周朝峥稳定了,再派人接过去。

待大夫人走了,容昐才叫长沣小儿过来。

两人脸上都憋着一股气,别扭的很,容昐问:“知道错在哪里了?”

小儿先点了点头,长沣说:“不该使小性,与弟弟相争。”

“不对。”容昐摇头,两人都不解的望着她,容昐才面色缓和下来,轻声教导:“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你两吵起来,最后有抱到小礼物吗?”

两人皆失落摇头,容昐耐心道:“你两都是我生的,如何就处不好?”说着望向长沣:“你对我,可有怨气?”

长沣低下头,容昐道:“娘要听实话。”

“曾经有的。”他犹豫了下,复又抬起头着急解释:“但后来没有了。”

“为何?”

长沣道:“孩儿知娘不易,心头难说,对儿子慈爱关怀。”

容昐呼出一口气,这孩子算没白疼:“人心有偏颇,娘亦如此,当初没顾上你,实在抱歉。这些年娘也后悔过,时常想若你养在身边该多好。”

她慢慢的告诉他,长沣直直瞧她,许多话她都没说,他虽然目睹她对自己的关爱,但心头的不平在见到小儿的撒娇后总是不断涌起,让他嫉妒羡慕。

容昐又望向小儿:“你性子高傲,倔强,这里我并不喜欢。你可曾有把他当你哥哥看待过?”容昐指着长沣问。

小儿摇摇头,长沣盯住他。

容昐咳了一声,继续道:“人同此心,心同此理。那你要如何他把你当做弟弟去疼爱?若是小礼物以后长大了,也不把你当哥哥,时常为了一点小事与你顶嘴,闹脾气,你又该如何?”

小儿望了床头自己玩的妹妹:“不乐意。”

“是。”容昐道:“所以,你要改,能改吗?”她这句话是对两人说的。

长沣和小儿想了一会儿:“能。”

兄弟两人不睦已久,这并不是容昐想看到的结果,以前不是不想说,而是没有这个契机给她。

长沣心里怨她,她轻易不能教训,就怕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母子情分功亏一篑,她只能很小心的维护;而小儿,凭着聪慧嘴巴甜,滑的跟泥鳅一样,错处轻易寻不得,他很懂把握她的心思。

但现在,不一样了。

若是不趁着这个机会扭转,兄弟两人长大了,就算不反目也既有可能老死不相往来。

一方不稳,另一方也会被人抓住,以此作为目标进行打击。

要走的好,走到远,就要扫除一切的障碍,稳定住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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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八日,如至满月酒。

庞晋川向皇帝讨了一天休息,容昐也下了床,盛装打扮。

七凤银镏的金凤冠,正红盘金的霞披,乌黑长发高拢成朝天髻,耳边是两枚青宝石坠子。小礼物戴着虎头帽,被裹大红色万字襁褓之中,手上戴着两个银铃铛的金手镯,在乳娘怀里舞的欢乐。

“太太,吉时已到,爷让乳娘抱着小姐去前厅。”秋香也是一身喜气跨进屋里,笑道。

容昐便让乳娘抱着孩子往前厅去。

今日要给小礼物剃胎发,由庞族之中最为年长有福气的老人来。

容昐则去东厅,女眷的酒席已经摆好。

待容昐入厅的时候,早已是宾客齐聚。

大夫人在前头应承,见着她来,连忙招手,容昐上前去,大夫人指着一个穿着紫衣的中年妇人介绍道:“这是我娘家的嫂子,从定州赶来的,本来今儿个还带了你表妹敏姐儿来,但不巧前几日偶感风寒。”

那妇人长着一双精细的双眼,穿戴在宾客之间稍末,并不是定好。

容昐听闻过,大夫人的娘家早年也是盛极一时,但后因在先皇一朝涉及政治斗争,从此没落了。

容昐朝那妇人行了个礼,笑着喊道:“姨母。”

张夫人微微挑眉打量了她一眼,最后目光落在她还隆起的小腹之上,笑道:“快起来吧。我哪里能受得起您的大礼。”

容昐笑了笑,没再搭理。

前边。

前不久刚回京的黄氏正带着一个年轻少妇走进来,顾霖厚已经跑到长沣那边,两人正要走,长沣忽然停下,对小儿不知说了什么,小儿点了点头,三个小男孩一起跑开。

“妹妹。”黄氏快步上前,容昐的目光才移到她身上,连忙迎上去。

黄氏拉住她不让行礼,上上下下仔细打量来了:“比前几日见到的,面色又红润了许多。”

“今天怎么这么迟了?”容昐笑问,望向身旁那名陌生的妇人。

打量着年纪不过二十出头,长得秀丽,容长脸,大眼,隆鼻,头上戴着时样扭心鬏髻儿,再见身上穿着绿杭绢对襟袄儿,浅黄水紬裙子,金红凤头高底鞋儿,一副新妇的打扮。

容昐静悄悄的打量,但目光触及她身后低着头,唯唯诺诺站着的一名侍妾时,她嘴角的笑意渐渐沉下。

秋菊。

黄氏道:“这是我弟媳,父为翰林院修撰,月前刚嫁了沄湖为妻,姓固,你便叫固妹妹吧。”

那固氏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贵妇,心下有些泛酸。

后头,乳娘抱着小礼物回来:“太太,小姐一点都不怯场,在福寿老人手中,全程都没哭出声。剃了胎毛后,爷却心疼了,叫奴婢赶紧抱回来还给您,让您先别着急喂奶,抱着小姐暖和了再用。”

小礼物被容昐摘下虎头帽,果真原本松软的胎发被剃掉了,头顶光秃秃的。

她舞动着肉粉粉的小手,睁着大眼,依依呀呀的在找她。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lindahe美眉,投了一颗手榴弹~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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