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撒网

第三十八章撒网

第三十八章撒网

师部附近围歼伪军特工的战斗很快就结束了,这时时间还早,才刚刚到半夜……我这话似乎有点问题,“半夜”本应该用“不早”这个词来形容才对,只是志愿军战士总是习惯于夜晚作战,总是把黑夜当作白天来用,所以只要是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通常都用“还早”来形容。

为了抓紧时间,我带着冷枪部队、七连战士,以及警卫营的一个连队和两头军犬就匆匆忙忙的出发了。连刚刚取得的胜利都来不及庆祝,甚至战场都没有打扫。

话说打扫战场这活,是任谁都愿意做的,这不仅仅是享受胜利的喜悦,更是收取胜利果实的时候。这时候可以从敌人身上换一些新的装备补充一些弹药不说,还可以摸摸尸体的口袋,常常会摸出一些香烟、口香糖、打火机之类的……如果运气好有时还能搞到一些金项链什么的。

志愿军是有缴获的东西要上交这制度,但那大多是局限于战场急需品,也就是枪支弹药和粮食之类的东西。至于敌人身上的首饰和那些小玩意,上级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作是给作战部队一种少得可怜的奖赏了。

其实,这事也没法管。比如一个打火机、一包烟,咱往自己口袋里一塞就说是自己的谁还能说得清楚金项链之类的就更不用说了,打火机、香烟还能看得出是美国货,这一条链子……明明就是咱祖传的嘛

只是这时候的南朝鲜也并不是很富裕,所以平时打扫战场的时候也很少见到这么值钱的东西。

不过伪军特工就不一样了,他们的待遇明显就跟普通士兵好得多,而且伪军特工有很多都是在小日本手下当过兵的,他们在中国打仗的时候哪个还不是从百姓手里劫去大笔大笔的财富的。

所以在他们身上,有值钱玩意的慨率就大得多。

所以我才会一直为失去了这次打扫战场的机会而感到惋惜,这要是在以前还没什么,金子这玩意在随时都会把命丢掉的战场上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可是我明知道,这过几个月就要回国了啊……不带点东西回去,回国后这日子可怎么过

不过似乎只有我这个现代人脑袋里才有这些资本主义思想,前前后后的战士们全都是一句怨言也没有的专心执行任务。在他们的脑袋里,也许就只有怎么打败敌人,怎么完成任务。不像我这个团长……嘿嘿……

“崔团长”跟在后面的范进清追了上来问道:“我们这是要上哪?”

范进清这么一问,战士们也都纷纷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我。

“我也不知道”我平静地回答道。

“你也不知道?”范进清不解地反问了一声。

战士们前进的步伐明显顿了一下,似乎所有的战士都因为我这个回答而感到意外。只有那两条军犬例外,依旧嗷嗷叫着在战士的手中乱窜。

“不是说去端伪军特工隐藏地点吗?”范进清迟疑着问道:“我还以为……我以为那个俘虏把什么都招了呢”

我笑了一声,举起手中的塑料胶管在范进清面前一摇,说道:“他招跟不招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唔”范进清也是个聪明人,一看到我手中的胶管两眼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过了好一会儿才咬着牙骂了声:“这群王八蛋,还真是狡猾,怪不得我找了那么多遍也找不着,原来还在水里躲着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藏着……”

“嘘!”我赶忙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阻止了范进清继续说下去。

这次的行动,从某此方面来说,跟我对付特工队长的情况有些相似,一旦让躲藏在水里的伪军特工们知道我们发现了他们的位置,那么他们也就只有拼个鱼死网破这一条路可以走。以伪军特工的训练有素,再加上现在也是黑夜,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与他们激战,想不付出些代价或者说想要全歼伪军特工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并不是说我手上的部队素质不好,事实上我手中的七连、冷枪部队甚至是范进清的警卫连的素质,比起伪军特工来都有过之无不及。无法全歼是因为在战场上本来就没有一定的事,就算素质再好的部队与一支菜鸟部队打起来也不一定能做到零伤亡或是全歼,何况对手是训练有素的伪军特工。

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悄悄地找到伪军特工的藏身之外,接着在伪军特工不知情的情况下布好埋伏,这样才可以说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成功

但是怎么才能找到伪军特工的位置呢?这时我又不由犯难了。

虽说我们明知道伪军特工就藏在身边的小河里,但小河那么长,我们根本就无法肯定他们藏在哪个位置。

如果说真要找出来的话也简单,叫几名战士拿着几根长竹竿一路往上捅就成了,如果想要效果好些的话,还可以把竹竿的顶端削尖……但这样做显然又是逼着伪军特工狗急跳墙、铤而走险,这同样也不是我想要的。

于是我不由收住了脚步把目光投向身旁的小河。小河里的水流得并不急,看这样子应该也不深,因为冰雪刚刚融化的原因,所以上面漂着许多浮冰。

也难为那些伪军特工了,这些肯定很冷的。不过貌似他们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的话,也配不上“特工”这个称号了。

接着我又看了看手中塑料胶管的长度,大慨一米多长的样子。

于是我朝牵着军犬的那两名战士招了招手,把他们叫到我的面前。

他们俩个是人民军的战士,因为志愿军部队没有军犬不方便搜索伪军特工,范进清向上级申请之后,才从人民军那调了两头过来。

这两名人民军的战士自然知道我在志愿军部队中的身份,见我召唤赶忙让军犬安静下来,双双在我面前挺身敬礼。

“你们是本地人吧”我用朝鲜语问道。

那两名人民军战士听到我一口娴熟的朝鲜语,不由一愣。其中一名脸庞瘦削的战士眼里闪过一丝异色后,就赶忙恭敬地回答道:“我是本地人,安同志是平壤来的”

“嗯”我点了点头,问道:“那你知不知道这条河哪些地方深哪些地方浅,哪些地方水流比较平缓些”

“这个我知道”瘦削战士兴奋地说道:“我以前常在这条河上撑竹排玩,对这条河里的每一个位置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还有这么巧的事?听着我心里不由暗自好笑,看来也是合该伪军特工要全军覆没了。

听到了我的问话之后,范进清哪里还会不明白我的意思,也不用我交待,当即就取出了地图摊在了我们的面前。

“这里是最浅的”瘦削战士果然对这段河流十分熟悉,地图一展开就不假思索地指着其中一段道:“这里的水深大慨就只有一米深,而且到处都是暗礁,撑竹排时在这里要特别小心,记得我有一次……”

“等等等等……”这名人民军战士的思维跳跃真让我有点哭笑不得,我当心如果就让他这么讲下去的话,只怕讲到天亮还讲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