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奈何桥

鬼马双姝混唐朝 !走出客房的李高阳再一次陷入了路盲模式。这个晚上,她的脑海中始终不由自主响着一句歌词:你迷了路,找不到退路,这世界怎么变得那么的麻木;你迷了路,找不到来时路,这身旁的人都形同陌路;你迷了路,在原地踏步,而他的心已飞到了远处……

她在客栈的后花园里绕来绕去,绕去绕来。最后,终于在更深夜重时,从墙上连滚带爬翻了过去,才算解脱了。

沿着客栈的围墙走,她总算找回了进客栈时的那个正门。可是,她眼睛再一次直了。天要亡她呀。这已经是后半夜了,白天的摊子早已没了,在她看来左边那条街和右边那条街,还有对面那条街,它们长得都一模一样。包子摊、包子摊、包子摊……它到底会在哪里呢?

一个路盲生存在世界上,有两*宝:一是靠嘴——这个时辰是不大可能了。二是靠腿——别人走一遍能找到的地方她就一遍一遍地跑,每条路都跑到,总有一条路是对的。

把几条路统统跑了一遍,她终于在最后一条路上找到了窝在墙角里缩着膀子睡着的萧春夏。这家伙前面有一堆灰烬,看来是想方设法给自己生了一堆火来着,悲催的是,她的脚边儿还扔着两个零星的铜钱,看来是过路人把她当成路边的乞丐了。

“喂,醒醒。”李高阳推了推正淌着哈喇子做梦的萧春夏。毫无反应。

“喂,醒醒。”李高阳用膀子撞了撞萧春夏。毫无反应。

“喂,醒醒。”李高阳抬脚踹到了萧春夏的肩膀上。咕咚一声,她摔倒在地上。“啊啊啊”着惊醒过来,“别推了,我马上就起床上学,不会迟到的”萧春夏大喊。清醒过来的时候,两人面面相觑。不免唏嘘。哎,萧春夏有生以来从来没有这么盼望过醒来之后能马上背着书包上学去。

“你怎么才回来?害我等了一晚上。”萧春夏揉着眼睛嘟囔着说。

“为了给咱们俩找乔装打扮用的马鬃,我剪了人家的马,被人家一路追杀。”李高阳瞥了她一眼说,自动隐瞒了自己没有找到路的事实。

“找着东西了?”萧春夏睡眼惺忪地问。

李高阳点点头:“还顺了点儿银子。”

“学霸就是学霸呀。”萧春夏由衷地感叹道。

“衣服呢?”李高阳略有得色地问。

“喏。”萧春夏把身上盖着的衣服一举,得意洋洋地说:“好几件儿呢。”

李高阳接过来一看,鼻子差点儿没气歪了:“你这叫好几件儿?”一件月牙白缠枝纹的圆领常服、一件白色中衣,还有一件……啊,她触电一样把那最后一件一下子摔在地上:“这这这……是兜裆亵裤,你竟然连人家的内*-裤都偷来了。”李高阳甩着手,好像这么甩甩就能把刚才碰了那东西的晦气都甩走一样。

“你这个瓜子,这明明就是一套衣服,从里到外。啧啧,竟然还偷内*-裤,真是个变*-态!”李高阳再不愿多说,去旁边捡些枯树枝准备再生一堆火。

“啊?内*-裤?哎,没文化,真可怕呀。”萧春夏从地上捡起那件东西用木棍儿挑着仔细研究了下,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唐朝男人竟然穿开裆裤。”她又在脑海里自动脑补了一下刚刚那个花美男穿着这条性感内*-裤的画面,乐得肚子生疼。

趁天还没亮,两个人忙活起来。熟还真是能生巧的,萧春夏一会儿工夫就燃起了一堆火。李高阳则用剪刀、胶水开始把弄来的马鬃鼓捣到两个人的头上。

到天快亮的时候,还是小有成果的。至少萧春夏那黄黄的小短发都被黑色发套遮盖上了,还在脑子上支出了两个羊角一样的丫髻。而李高阳不算太长的小披肩,也被她接上了更长一节的马鬃,同样梳了两个丫髻——她的发型倒是比萧春夏正常得多。萧春夏那泼墨山水一样写意地铺在整个额头直到后脑勺上的头发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无论如何,两个人算是打扮完了,当太阳升起的时候,两个人的打扮是这样的:萧春夏顶着一头乱发穿上了她偷来的那身衣服——亵裤除外,胳膊上卷起了好几层,下身的褂子为了不拖地,被别上了一圈儿别针,才总算能穿上。李高阳除了头发比之前长了那么几寸,基本上昨天什么样儿,今天还什么样儿。

本来两人是商量着由萧春夏穿着中衣、李高阳穿着外褂的。可是因为她偷来的这身衣服实在是太大了,两个人都是一米六三左右的个头儿,穿上这衣服一直拖到地。本就不怎么满意,李高阳对那条亵裤又有阴影,最终还是放弃了着古装。

***

“你说,你那一把小钱儿能吃顿大餐不?”一大早上两人就在大街上晃荡,萧春夏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响,就等着卖吃食的店铺开门,赶紧冲进去杀它个片甲不留。“这都什么点儿了,怎么还不开门儿?我真怀念肯德基呀。”

“我手里的也就十七八枚铜钱,大餐是做梦,填饱肚子应该没问题。”李高阳摸着自己口袋里的铜钱说。

事实证明,这些银子如果省着用还是能吃上两顿包子的。她们俩到卖包子的大娘那儿一问,一个包子两文钱。俩人饿得不行,一人买了三个包子,找个相对偏僻的路边蹲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