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 姚言的调查
“妖兽...走了。妖兽...走了...”
何阿公嘴里念念有词，渐渐的站起身来。
他虽然眼中还是有些畏惧的情绪，但是至少不像是刚刚那么恐惧了。
“妖兽当时袭击我们存在的时候，小老儿我正在床上睡觉。不怕几位大人，贵人笑话，小老儿有午睡的习惯。吃过饭之后习惯在床上睡上一小觉。也许睡得时间不用太长，但是绝对能够起到很好的效果。这对于缓解疲劳是很有好处的。我们渔民苦啊，基本上就是看天吃饭。出一次海也不一定能够打的到鱼。闲暇时间还得去修网。如果网修不好的话，那压力不是一般的大。如果网修不好的话，面临的压力那是相当的大啊。您想想看。我们那是得有多大的压力啊。所以我们只要有机会，就会抓紧时间休息。我们这是让自己时刻都充满体力，时刻都能够出海捕鱼啊。”
刚刚瑟缩不已的何阿公一旦打开了话匣子，就开始滔滔不绝了。
听到这里姚言总算是能够长松一口气了。
对他来说，这绝对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了，甚至可以算的上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何阿公只要一开始说话那就不会收住，只要何阿公一开始说话，姚言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捕捉到有用的信息。
这真的是无比重要的。
因为如果他们不能够捕捉到有用的信息，那么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甚至之前姚言好不容易从王阿婆哪里得到的信息都白费了。
别看这些心思看似是有一些偏差的，但实际上还是能够串联在一起的。
对何阿公来说，只要说的不太离谱，姚言都是会相信的。
“结果，那日小老儿睡得正香忽然听到外边一阵叮叮咣咣的声响。小老儿当时疑惑不已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好端端的为啥会有这种动静呢？小老儿就想要去看个究竟啊。小老儿想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我就从床上爬起来，踩上鞋子往院子里走。可是小老儿走到了大门的时候听到了救命声和哭喊声。那个时候小老儿就觉得奇怪啊。好端端的怎么会有这种声响。小老儿就透过门缝看啊。结果这一看差点没有把小老儿我吓死啊。只见着一个怪物正自疯狂的撕咬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是狗蛋，小老儿认得的。狗蛋拼命哀嚎但是无济于事啊，生生被那个怪物给咬死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何阿公流了几滴眼泪。
呃...
哪怕只是听何阿公在这里复述，姚言仍然是觉得嵴背一阵发凉。
恐怖真的是太恐怖了。
这一切真的是太恐怖了。
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事情的？
哪怕是只听细节，他都觉得整个事件太过的离奇了。
“这些妖兽没有冲进来吗？”
“它们当然冲进来了。不过在此之前小老儿直接躲到了水井里，那是一口枯井并不算高，随后小老儿又盖上了一个盖子。随后小老儿就听到了妖兽闯入的声音。那些妖兽似乎是在院子里四下搜寻。它们搜寻了一番之后没有找到想要找的东西便离开了。”
何阿公说到这里的时候浑身都开始颤抖。
姚言是能够体会到何阿公此时此刻的心情的。
当一个人经历过死亡之后他内心的恐惧感就会在一瞬间油然而生。
对何阿公来说他所经历的就是生与死的边界。
当时那些凶残的妖兽实际上就在他的身边。
这些妖兽完全有可能突然杀出，完全就有可能突然对何阿公造成伤害。
但是最终这些妖兽还是没有这么做。
因为他们似乎并没有发现何阿公。
但是即便如此，何阿公还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因为所有人都清楚，何阿公这个时候随时有可能被妖兽从枯井里面揪出来撕碎。
但是他福大命大躲过一劫。
可以说这是相当重要的。
因为如果何阿公死了的话，姚言就又少了一个线索。
线索的累积是相当关键的。
哪怕是只少了一个线索，都有可能会在接下来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您先别着急，我们是一定会替您报仇的。您再好好想想这些妖兽有么有留下一些其他的痕迹，比如说...”
姚言深吸了一口气道：“比如说一些鳞片之类的东西。”
“鳞片？”
“对，就是像鱼鳞之类的鳞片。”
这其实是姚言相当关注的一个点。
因为姚言很清楚妖兽们其实本质上就是一群怪物。这些怪物们长期生在生活在大海里，早就进化出了跟鱼虾一样类似的外表。
姚言也曾经跟这些妖**手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些妖兽的表面确实是有鱼鳞的。
所以如此以来，姚言能够确定的就是这些妖兽的表面肯定是有鳞片的。
那么如果这些妖兽能够在存在里遗留一些鳞片碎片那么就是相当关键的。
因为如此以来他们完全就可以顺着鳞片去寻找。
顺着鳞片去寻找的效率明显会高的多。
姚言觉得确实可以一试。
“有的，有的。当时小老儿还觉得奇怪，就留了一片。”
说罢何阿公竟然是不知道从怀里摸出来一块鳞片。
姚言直是大喜。
好家伙，这可以算的上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了。
“在这里...”
当何阿公把鳞片送到了姚言的手里之后姚言敢肯定，这个确实就是妖兽的鳞片。
“是了，就是它了，这个就是妖兽的鳞片无疑。”
姚言深吸了一口气道：“何阿公啊，您放心，有了这块鳞片之后我，一定能够发现妖兽，一定能够将其铲除，还给您以及您的村民们一个公道。”
姚言一时间可谓是自信心暴涨。
对他来说，这确实可以算得上一个无比关键的信息。有了这个信息和线索，再接下去顺藤摸瓜，就会比想象中的容易多了。
...
...
“姚剑仙，这个鳞片真的如此重要吗？”
离开屋子之后宋刺史十分疑惑的问道。
“当然了，这个鳞片上的味道相当的关键，有了这个味道我就可以顺着味道一路找过去，找到这个鳞片的主人--妖兽的具体位置。”
“呃，要是能够这样的话，那确实是极好的。”
宋刺史听后点了点头道：“那么就有劳姚剑仙了。但凡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姚剑仙可以尽管提。本官但凡是能够帮助到你，那就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帮助。”
“唔...”
“如此就多谢宋大人了。”
“姚剑仙这是哪里话，您来江州，是帮了我们的大忙。本官还来不及谢你呢。若是能够彻底的铲除妖兽，本官必定要专门设宴为您庆功。”
...
...
独自回到江州之后，姚言开始很认真的审视着眼前的鳞片。
对他来说这枚看似不起眼的鳞片就是最为关键的线索。
如果他能够把握好这个线索的话，那么在将来的一段时间内他就有可能找到妖兽的踪迹。这是十分关键的。
因为妖兽有可能在任何地方出现。
姚言先是努力的去嗅了嗅鳞片的味道，然后将这个气味记忆到自己的脑海中。
对他来说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他还必须要顺着这个气味去进行寻找。只有寻找到了这个气味的来源，才算是成功。
当然，根据气味去寻找并不是每一次都能够成功。这主要是因为气味很多时候都会被遮盖掉。
比如说下雨，比如说刮风。
这些都有可能会导致妖兽原本留下来的气味消失。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因为对妖兽来说，这意味着接下来它们就能够销声匿迹。
这对姚言来说当然不是一个好消息。
因为一旦妖兽销声匿迹，目前他这唯一的一条线索就断了。
一旦线索断了之后他就得重新去找别的线索。
而线索这种东西要想重新聚集起来想要重新找到眉目并不是一件简单轻松的事情。
所以姚言接下来所走的每一步都至关重要，这关系到很多大的走向。
妖兽的习惯和套路其实都是会根据一些细节而做出调整的。
所以对赵洵而言也必须要尽可能的适应这些变化。
他要做的就是比妖兽更了解他们自己，唯有如此才能够真的追踪到妖兽的踪迹，唯有如此才能够弄清楚妖兽到底隐藏在什么位置。
...
...
终南山，浩然书院。
赵洵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了姚剑仙在江南道遭遇了危险。
虽然知道梦境一般都是反的，可赵洵还是感到无比的紧张。
毕竟他的梦从来就跟一般人的梦不一样。
他的梦总归还是会有一定的指向性的。
所以赵洵第一时间的找到了恩师青莲道长吴全义，想要让恩师帮助他解梦一番。
“恩师啊，我突然之间做到了这样一个梦，还真的是古怪的很。您见多识广，我这应该不会梦到真正发生的事情了吧？”
“臭小子，你最近怎么做梦又开始多起来了？为师之前不是看山长给你的眉心种植了一朵金色莲花吗？这才持续了没多久，状态就变化了？”
“呃...”
赵洵一时间直是无奈了。
那朵金色莲花刚刚种植下去的时候效果确实是相当明显的。但是这种效果其实并没有持续多久就消失了。
一时间赵洵能够感受到的就是深深的绝望。
因为他之后该做梦还是会做梦。
只是说噩梦的数量相较于之前减少了一些而已。
但是减少了一些并不代表彻底消失了。
就比如这一次他不还是梦到了一些恐怖无比的事情吗？
如果姚剑仙真的遇到了危险，那可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甚至大师姐跟二师姐也会连带着出现危险，这可不是赵洵希望看到的局面。
对赵洵来说，最理想的情况永远是一切顺遂。
如果一切能够保持顺遂的话，那么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书院三人组就能够带领着一票的外室弟子料理掉这些肆虐的妖兽。
然后他们潇潇洒洒的回到终南山回到书院来。
这是目前赵洵能够想到的最为完美的结果了。
如果说这个过程中出现了一些差池，那确实是相当令人无奈的。
赵洵只能默默的祈祷，希望出现的差池越少越好。
当下的局面可以说是相当的复杂了。
他真的不希望这个过程中再出现任何的变故，哪怕是一丝一毫也不要。
“恩师您就帮我看看吧。您见多识广，神通广大。这天底下就没有您办不到的事情。有您帮我看看，徒儿我心里头也踏实啊。”
见恩师这个态度，赵洵心道他这个时候只能开始撒娇了。
撒娇的效果应该是相当不错的。
只要恩师能够听进去，那接下来问题就不大。
“好吧，你个臭小子真的是太懂为师了。”
恩师青莲道长吴全义撇了撇嘴道：“其实呢现在的情况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你好好的在这里坐好。为师准备进来了。”
恩师青莲道长吴全义的态度是相当的认真的。
赵洵也连忙坐好。
按照恩师青莲道长吴全义的套路，他进入到识海的操作会十分的简单干脆，不会有任何的拖泥带水。
所以整个过程中赵洵要做的就是保持镇静。
只要他能够保持镇静，那么接下来一切就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呼...”
赵洵呼出了一口浊气，随即恩师青莲道长吴全义毫不犹豫的进入到了赵洵的识海之中。
他这方面的经验已经是相当的丰富了。基本上没有出现过任何的岔子。所以这一次青莲道长也不会觉得有任何的问题。
他进入到赵洵的识海之中后立即就开始在浩瀚的识海之中游荡。
识海比之外部的空间其实一点都不小，反而会显得相当的大。
所以，哪怕是经验丰富的青莲道长也必须要保证做了一定标记，按照一定路线去走才不会迷路。
不然的话，一旦迷路后果还是相当严重的。
青莲道长吴全义很清楚在这个时候他要严格的按照既定的路线行进。只要他的行进路线不出现一些明显的错误和偏差，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这个臭小子的状态还是保持的相当的稳定的。整个识海之中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
所以青莲道长吴全义完全不需要去担心一些其他的因素。
对他来说，他只需要沿着既定的路线缓缓的走下去就是了。
“呼...”
青莲道长很清楚杰下来他所走出的每一步都是至关重要的。
他每走出一步，接下来就能够弄清楚很多事情。
识海中的这些沟壑，其实隐藏着的就是赵洵所谓的记忆。
赵洵的记忆力还是相当强大的，所以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赵洵能够维持一个相对很好的状态。
赵洵保持这种状态其实已经相当长一段时间了，以至于连青莲道长吴全义都稍稍有些羡慕。
记忆力这个东西，真的是所有人都希望能够得到增强的啊。
总体来说，老人的记忆力那肯定是没有年轻人的记忆力强的。
所以老人的记忆力就会出现一些缺失。
一旦记忆力缺失，就需要不断的进行填补。一旦填补的不及时，就会出现失忆的情况。
失忆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短暂性的失忆，一种是永久性的失忆。
短暂性的失忆是可以恢复的。但是永久性的失忆是恢复不了的。
所以这种巨大的压力感会让青莲道长有的时候出现精神恍忽的情况。
他很希望能够较好的解决这个问题。
但是事实证明，事情并不像是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要想解决这个问题他需要有很多细节去做。并不仅仅是去向赵洵取取经那么简单。
所以现在他在这里分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思。他必须要努力的做好自己，必须要努力做好一切。
“呼...”
青莲道长吴全义聚精会神的继续在赵洵的识海中漫游着。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技术活，要想在其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尤为的困难。
因为赵洵会本能的掩饰一些记忆。
尤其是梦境这种记忆，本就是似有似无的，很可能就被忽略到了。此时此刻青莲道长要依靠的就是丰富的经验。
他只能依靠丰富的经验才能够最大限度的挖掘到赵洵识海中的所谓梦境。只有依靠丰富的经验才能够最大限度的将一些东西弄出来。
不然的话，这些东西很可能就会尘封在赵洵的记忆深处，很难再重新拨云见日了。
自始至终青莲道长很用心。他不敢有丝毫的闪失，因为他知道接下来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是无比的重要。
他一点点的抽丝剥茧，一点点的披沙拣金。
事实证明，这样的效果还是相当不错的。
最终他在一处毫不起眼的沟壑里看到了赵洵的这一段的记忆。
这是一段无比深厚的记忆，让青莲道长能够看清许多的东西。
毫无疑问这段记忆就是有关于那段梦境的。
看了清楚之后青莲道长才毫不犹豫的从赵洵的梦境之中退了出来。
对青莲道长来说这段记忆真的是无比关键的。
“呼...”
从赵洵的识海之中退了出来之后，青莲道长吴全义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对他来说，这真的是无比关键的。
要不是能够看清楚这些，他真的是不敢确信这一切。
“臭小子，为师已经看清楚了。姚剑仙可能真的会遇到不小的麻烦。”
“啊！”
听到这里赵洵却是吃了一惊。
原本他以为恩师也就是那么说说。
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恩师并不是说说那么简单啊。
“啊，真的有危险吗？危险是来自于妖兽吗？”
赵洵眼下对于竹林剑仙姚言显然是无比的关注的。
毕竟姚剑仙的实力摆在了这里，几乎是可以起到左右战局的作用。
所以必须要拿捏好这一切。如果姚剑仙发挥出色的话，那基本上不用担心太多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