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萧光的童年

萧光犹豫了,此刻他脑海里全是那个严厉的父亲萧佳卫。不管是寒冬还是酷暑,总是在萧光旁边教导着他踢球。每当萧光想偷懒的时候,也总是会有一条木棍打在身上,迫使着年幼的萧光去练习,不断地冲击着他的极限。

但是,萧光现在一点也不恨自己的父亲,或许曾经恨过。但是,在慢慢长大的过程中,他懂事了。在他小时候,每次吃饭的时候,爸爸都会夹肉给自己吃。而每次萧光想让父亲也吃的时候,父亲总是会说:“这都是我吃剩下的了,你吃吧。”说完,又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到萧光的碗里。在萧光的记忆中,肉是没有断过的,不管家里是多么的一贫如洗,父亲总能给萧光搞到肉。

其实,萧光早就知道了这些事情的真相,他曾经无意间发现,父亲在萧光下午午睡的时候,一个人在厨房里就着咸菜啃白馒头。当时他还不懂,特意去问父亲为什么在吃馒头,父亲都是一脸气愤地说:“不好好休息,下午怎么练球。我这是在吃点心,味道还不错。”说完又自顾自地啃了起来。

后来萧光懂事了也就知道了这件事的真相,因为家里没有多少钱了,父亲的腿脚不方便,不能出去打工。为了能让萧光吃好点,他只能苦着自己。至于在父亲在世的时候总能吃上肉,那也是在萧光一次玩耍的时候发现的,那是的萧光已经懂事了,他看到父亲在一处工地上面搬砖。当时的萧光犹如被雷劈中一般,呆在了那边。他记得父亲那天晚上一瘸一拐的回来,手里拎着一只老母鸡,看见萧光便乐呵呵地说:“明天有老母鸡吃了。”萧光看着父亲那时的背影,默默地留下了眼泪。从此,他更加拼命地练球。

萧光的童年在外人看来是不幸的。当别人家的孩子还在发嗲要父母抱的时候,萧光已经在父亲的教导下开始接触足球了。当别人家的孩子还在天真地和小伙伴玩耍时,萧光已经需要练习一整天的足球了。这也导致了萧光到现在为止,除了队友和沐雨瑶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朋友了。而每当有小孩子看到萧光不分季节地在那里踢球的时候,都会嘲讽道:“你看看,那个傻子还在踢球。”因此,年幼的萧光看到有别的小孩子靠近时,都会抱着球远远地跑开。

其实年幼的萧光也问过父亲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练球,父亲说:“我曾经让很多喜欢足球的人看到了希望,但是我最终让他们失望了。我对不起他们。作为我的儿子,我希望可以通过你让他们原谅我,我不求你可以成为世界巨星,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带给他们希望,这也是我给你取名的含义,希望之光。”萧光其实并不明白父亲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每次问父亲的时候他都会说:“你以后慢慢地会知道的。”虽然不清楚父亲哪里做错了,但是既然父亲说需要自己,那么他就应该去完成父亲的愿望。

萧光慢慢地长大,球技也一天天的熟练了,而父亲也一天天的虚弱了,在父亲临终前,他和萧光道歉了。“小光啊,这些年辛苦你了,一年365天,你要练364天,我对不起你。但是我不后悔自己做的决定,因为我希望你可以让那些人看到希望。其实你一定想知道,为什么我在每年的5月21号放你一天假吧”父亲咳了起来,“咳咳,那是你母亲的忌日。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两个人都是我的至亲,一个是你一个是你母亲。真好,我马上可以见到她了。”此刻的他眼中充满了向往之情。

“给,这是你妈妈最喜欢的手表,就算再穷,我也不敢动这件东西。现在我把它给你,如果你遇到了喜欢的那个人,你就把这个送给她吧。”萧佳卫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盒子,郑重的打开了它,从里面拿出了一块漂亮的手表。“还有,小光,我知道你现在也喜欢上足球了,希望你能不断变强,完成爸爸的愿望,让爸爸以后在下面遇到这些人的时候可以笑着和他们说话。小光,对不起。”

“我从来都没有觉得你对不起我,我知道你是爱我的。”那时的萧光哭着说道。听到这番回答,萧佳卫整个人都松了下来。不久之后就离开了人世。当萧光亲手将萧佳卫的骨灰放入坟墓中时,他默默地发誓:一定不让父亲失望。

当萧光回忆着童年的点点滴滴的时候,沐雨瑶看到了萧光神情越来越悲伤,她知道自己刚刚的一些话触动了萧光一直潜藏在心里的那些事。她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过分了,连忙拉住萧光的手,“对不起,小光,我不是故意的。”

感觉到有人和自己讲话时,萧光猛地从回忆中恢复了过来。“瑶瑶,你刚刚说什么?我刚刚在想事情,没有听清。”萧光是真的没有听清楚刚刚沐雨瑶对他说了什么。

“那个你要是真的不想去考核的话那就不去吧,但是我怕你到时候会后悔的,我也怕自己到时候会责怪自己。”沐雨瑶在此刻有点气馁了,她有点慌了,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了。希望萧光留下,也希望萧光可以不留遗憾。

“谢谢你,瑶瑶。我知道了,我去。为了我,为了你,也为了父亲。我一定会通过考核的,不会再让你失望了。”萧光在刚刚的回忆中重新找回了自己,也知道自己还是太幼稚了,现在的自己根本不能给予沐雨瑶美好的未来。只有不断的提高才能站上更高的舞台,完成父亲的愿望,同时也可以给沐雨瑶一个美好的明天。

“恩,我的小光终于还是回来了,谢谢你,小光。”沐雨瑶此刻终于放下心来了,也为萧光最初的决定感到无比的幸福。她靠着萧光的肩膀,是那样的温暖。

“恩,瑶瑶,相信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我等会就去找唐教练,和他道歉,请求他能把这个机会给我。”萧光感受到肩膀让传来的压力,同时也感受到了肩上的“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