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曹操和边让

明末球长 !这是一个非常艰难的决策。

后世的人,绝大部分是看过三国演义的,三国演义里,写的陈宫背叛曹操,是因为曹操杀吕伯奢事件,是不对的。

真实的历史上,作为官N代,曹操与他的士族下属其实也算是其乐融融,陈宫张邈都是他合作愉快的老朋友,但一杀了边让,一切都改变了。

边让是名士,也就是后世的“精英”大V一般的人物,他的死在历史上关注度不高,原因自然很简单,死因语焉不详,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边让是一个非常善于伪装自己的人。

名声好,当然不是百姓说他名声好,而是官僚说他好,历史脉络是这样:西元191年,这个人看着天下大乱了,就抛弃了给自己发工资的朝廷,拍拍屁股回了家,嗯,也就是陈留,正好是在曹操眼皮底下。

可以想象,边让既是那种不负责任,又善于说些漂亮话给人难堪,最过的是,他说的话,哪怕说错了,也没人会去追责的。

这一点,看看乌烟瘴气的微薄就知道。

杀了边让以后,其他名士觉得不安了,在一片昏暗之间,原本他们只需要依靠士族身份就可以坐享其成的日子结束了,对于雄才大略的曹操来说,只会捞好处,关键时刻屁用也无的士族自然是在抛弃目标之中。

但这些士族还是非常敏锐的,发现了原本和他们出身差不多,刚出道就就任首都治安首脑官员的曹操,居然对同类毫无同情心,那么陈宫的造反也就非常正常了。

这在后世非常常见,无论是黄金荣还是杜月笙,都因为偶尔的给了某些文人一些他们卖鸦片开赌场,绑架开妓院所得的钱,几乎就是在打发要饭的,就被无数文人吹捧成仗义疏财的大好人。

原因其实很简单。

对于文人来说,宣扬有钱大老板仗义疏财,某日给了某个汉奸文人多少的钱,是多么让人热泪盈眶的事情。

他们自然是希望,推动这种文化,多有一些金主给他们钱花啊。

如果李向前真的释放了曹举人,那想必可以得到曹举人以及其同类的吹捧,无非是与民秋毫无犯,民心顺服,宣扬帝都的“仁义”,甚至直接投了都是有可能的。

但这样真的好吗。

对于帝都来说,真需要这么好的名声吗。

李向前忽然拍了拍旁边的一人,说道:“把我给你们讲的,小六子的故事说给这些人听。”

柯小南点点头,说道:“小六子是一个县官的儿子,县官到了一个县内后,就在一个案子里,打击了当地的豪强,于是豪强为了报复,故意在小六子出门吃粉的时候,勾结老板,诬陷小六子吃了两碗粉儿,却只给了一碗粉儿的钱。”

“小六子被逼问不过,所有人都是豪绅的人,都说小六子吃了两碗粉儿,于是气愤下,用刀子刨开自己的肚子,证明自己只吃了一碗粉儿,没有吃两碗粉儿。”

“但小六子死后,没人在乎,没有人在乎他到底是吃了几碗粉儿,他们只是想依靠诬陷小六子,败坏县令的名声而已。”

“这就是小六子的故事。”

柯小南认认真真的说道:“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敌人编造谎言,污蔑我们,是必然也是必须的,对此,我们不能盲目的应付,而是应该主动出击,不能与敌人在他们最擅长的造谣上面与他们对抗。”

阎应元忽然打了个寒颤,虽然不懂,但对于李向前给身边的人教导这种东西,还是觉得不舒服,其实这些事阎应元算是背锅侠,不过也是非常无辜的背锅侠人不是他杀的,户房的官吏才是幕后的人,虽然阎应元治理地方,打击不法分子很厉害,但如果他把手伸向这些缙绅,只怕一个帮手也找不到。

还是那个问题,省里巡抚衙门一号领导到了县里,喊完了冤枉的大妈也免不了被报复,你不可能让巡抚领导每天都待在县里吧。

李向前说道:“好吧,贵县如此执迷不悟,我只好请人来主持公道了。”

阎应元只好说道:“切勿如此,下官哪怕被县令责骂,也愿意帮您打开城门进城,但动了刀兵,可就……”

李向前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们宁可害怕邢夫人,也不认为我们是讲道理的人。”

阎应元马上说道:“下官听闻了家乡的情况,深知北直隶在各位的治理下,很是兴旺,自然不会误会,奈何百姓……”

“我理解你,现在做事的人,都不容易。”

这次,阎应元没有多耽搁,马上去城下叫门,虽然花费了一点时间,但终究是喊开了大门。

将曹家的人作为挡箭牌,趾高气扬的进了城,虽然惊扰不小,但本就该如此。

我的人死了,如果轻描淡写的被躲过去,那才是大问题呢。

江阴作为一座江边的大县,地方是不小的,应该是经过扩建,事实上,江阴是当年胡宗宪抗倭的时候扩建过,甚至江边也有小小的炮台,只不过年久失修,同时没想到李向前先从南边过来的。

最重要的是,在明白了什么事后,都认为这是曹家的人的问题,为什么要为了曹家的人和人家结怨?图什么?

虽然户房的人一直围绕着林之骥鼓噪,林县令却毫不动心,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不过作为一个科举败犬,甚至连未来都没有的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做。

但有一条底线他还是认可的,起码不能让全城百姓惹来灾祸吧。

如果是外来盗贼,还是顶一下,但是谁都知道,邢夫人现在已经领的是北京的军饷,这样的无妄之灾,为什么要全城百姓和你共遭?

起码李向前在到了县衙门口的时候,还是很和蔼的,他发现握手礼还是有些道理的,通过握手礼,其实是可以把握到对方的心情与底线的。

起码林之骥面子上很不喜欢自己,但又不想把事情闹大。

“这位不知道如何称呼,在帝都官居何职。”

“姓李,李向前,至于官职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无非是一个普通的人民公仆嘛,倒是你,我进城后,感觉城内虽有大事,却并不慌乱,城内也无流民或者青皮作乱,大人还是治理有方的。”

“哪里,这都是……”

林之骥忽然想到,皇帝都没了,似乎自己没有可以吹嘘的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