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作茧自缚
屋里死气沉沉，寂静一片，容昐问：“谁？”
“你知道！”宋芸儿猛地抬头，目光憎恶。
容昐吃吃一笑，终于原形毕露了，这就是庞晋川宠了多年女人？这时候也不知道是她可怜还是庞晋川可怜了。
容昐笑道：“是，知道。”她稍一顿，语气冰冷：“他说，她已是无关紧要人。”宋芸儿浑身一震，犹如失了所有力气瘫软地上。
容昐起身，走到她跟前蹲下，抬起她下颚：“你欠我一条命，还记得吗？”
宋芸儿目光中犹如死寂一般，听她这句话眸色猛地一跳，狼狈躲开。
容昐啪一声反手就摔了一巴掌过去：“你以为你能瞒有多好！呵，神不知鬼不觉？我且告诉你，我不恨你夺走了庞晋川，一个巴掌拍不响，那是你们两个人事儿我懒得管！”
宋芸儿不敢置信看她。
容昐讽刺一笑，不要她男人，她又何必上杆子着去犯～贱？
“宋芸儿，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去触碰到我底线。”容昐收起怜悯，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丢去：“这是你多年来积攒下来土地，银子，怎么你以为你还有机会留给长满和如雯？”
宋芸儿一怔，瞳孔不断发达：“你，你怎么知道？”
“呵。只要我想知道，没有我不能知道事儿……我只告诉你，庞晋川将你交给我，或打或杀都我，但我不要你死。宋芸儿，你杀了我孩子，那就用你孩子赔吧，要哪一个不要哪一个你自己选。”容昐冷漠道。
“不行，不行。”宋芸儿摇头，跪爬过来抱住容昐腿，抽噎：“求你，都是我错，您杀了我，不要为难我孩子。”
“你觉得可能吗？”容昐问。
宋芸儿呆立望向她，往进她眼中，这才发现自己到底和谁为敌。
是她把自己一步步逼进绝路！
宋芸儿企图抓住她手，撕心裂肺痛苦：“您放过他们，我说，我说。”
容昐无声，宋芸儿已到绝望境地：“我爱他。”这是她第一句话，容昐讽刺一笑。
“太太，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时他望着您眼神是什么样。”宋芸儿抑制不住痛苦：“那种眼神让我日日夜夜嫉妒，我恨你，可我也怕他。一天，徐嬷嬷告诉我，只要您腹中这个孩子没了，让我绊住爷，一切都会回到原样！”
“谁操控你。”容昐冷静问。
“是，是二夫人。”宋芸儿抓住一线生机，急切回道：“她想要将她侄女嫁给爷，所以只有您死了，您死了对大家都好。”
呵呵，她活着还成了那么多人绊脚石了，所以那个孩子就该死了？
“太太，太太，我是一时鬼迷心窍，求您，求您开开恩放过那两个孩子一条命吧。都是，都是二夫人指示我做，您知道，您知道我没有那个胆子。”宋芸儿搓着手，极力恳求。
容昐已觉得疲惫，她以为宋芸儿是凶手，没想到竟是一环扣着一环。
容昐站起身，甩开她手，宋芸儿恐惧到了极点，攀她身上不放：“太太，太太，您别走，您听我说。今晚，今晚事儿……我什么都告诉您，真。”
“说吧。”
她极力想留住容昐：“二太太拿这件事威胁我，让我把爷带到竹园。我怕极了，我没有办法，真，我但凡有一点办法我也不会这么做。”她使劲儿摇头，揪住自己头发：“我怕您知道，您肯定会告诉爷，谋杀嫡子是死罪。我，我不能让长满有这样姨娘，那他一辈子就没希望了。”
“所以，你决定害他了？”容昐笑都笑不出来了。
宋芸儿为了庞晋川，毁了自己路；现又为了孩子，要毁掉庞晋川。
“是，是。我没有办法。”她大声哭道，极为恐惧：“爷眼里就只有小公子，他根本看都不看长满一眼。所以，所以我只能选长满，但是，但是太太，我真没有想到会这样。”
宋氏眼中又有了一丝希夷：“二太太只是告诉我，杏姨娘只是一个姨娘，便是爷被抓住也没什么大碍，只是不能袭爵，所以我才敢这么下手，我无路可走了。”
容昐忍不住咬紧牙关：“蠢货！”宋芸儿一呆，容昐厌恶道：“他若是不能以嫡长子名义袭爵，便是被庞家抛弃人。被世族抛弃嫡长子，下场有多悲惨，你难道不知道吗！他若因此而获罪，与你与我有什么好处？”
宋芸儿顿觉五雷轰顶，一时连眼泪都吓得不敢流出来。
她这才惊觉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儿？那爷，对她，是恨之入骨了！
对于蠢成这样女人，容昐连恨都恨不起来了：“你，我不让你死，你就关自己屋里，每天我会让长满和如雯向你请安，你就瞪大你眼睛好好看着。”
好好瞧着你荣华富贵烟消云散，瞧着你子女对你满眼怨恨。
“不要，不要太太。”宋芸儿打了个寒战，她知道庞晋川绝对不会放过她，长满和如雯定是被他厌弃。
现，现只有太太能帮她了！
宋芸儿抓住容昐腿：“求您，我，我和您交换一个秘密，只要，只要你把我钱交给长满就好。”
秘密？
容昐踢开她手，头回也不回往外走。
宋芸儿绝望看着她背影，嘴角忽咧开一道森然笑容，高喊：“太太，玉珠是他人！从二夫人将我送给他时，他早就我身边安插了人了！”
容昐脚步一顿，缓缓回过头，宋芸儿竟朝着她怜悯一笑：“他都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哈哈哈”，宋芸儿大笑，她屋里事儿没有一件他不知道。
一阵凉风穿堂而过，听雪花落地，幽香迎风浮动。
容昐忽一阵错觉，宋芸儿哭极其凄惨：“求求您，我知道您心善，只求您千万替我保住长满！”
话语落，见她嘴角猛地一咬，棕褐色瞳孔逐渐放大，嘴角悄悄溢出一缕缕血丝。
容昐看着她倒地，不由闭上眼。
耳中不断回放着宋芸儿后那一句话。
她屋里事儿，宋芸儿做过事儿，他都一清二楚。
“庞晋川，庞晋川！”容昐笑不行，狠狠甩了自己一耳光。
她比宋氏还蠢！
林嬷嬷连忙进来，只见她瘫坐宋氏身边，宋氏已咬牙自。
“太太。”林嬷嬷见她脸色惨白，担忧不已。
容昐回头无神看她，眸色微动，跳动着一股莫名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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