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往日之扉 第四六一节 三天

早晨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三个人在床上挤成了一堆,肢体交缠成了麻花。风扇呼呼地吹,昨晚难得的清凉感觉逐渐散去,彼此的肌肤接触间,也就显得有些热了。灵静是最早睁开眼睛的,趴在家明胸口上看着沙沙的睡态,随后家明也醒了过来,在他的身体右侧,沙沙靠着他安详沉睡的模样,居然也有几分文静的感觉。

“昨晚一点才回来的吧,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嗯,一点十五分,轻手轻脚地上床的……”

两个人轻声说话,灵静伸出手指去点沙沙的脸颊,点了几下,沙沙大概有些不舒服,嘟囔一句:“别吵我。”睡梦之中依稀是四年前那般娇憨的语气,脑袋却是不客气地就撞了过来,砰地撞在家明的下巴上。

家明一阵呲牙咧齿,灵静趴在他身上痛苦地忍笑。沙沙那一下撞得颇重,额头上渐渐红起来,她自己倒像是没有察觉,咂咂嘴巴继续睡,只是五六秒之中,陡然睁开了眼睛。这几年的训练没有白费,几乎是没有经过一般人起床时的迷糊状态,她的眼睛一睁开,看来便是非常清醒的状态,望着眼前的两人,双眼眨了好久,方才渐渐迷惑起来。

“你们……”她抽出一只手捂在头上,“啊……头好痛,你们干嘛打我?”

家明一时间有些无言,灵静呼呼呼的笑了半天,随后扑过去在沙沙脸上亲了一下:“沙沙越来越可爱了……”想要爬开时,却陡然被沙沙抱住:“可爱?这就让你知道到底有多可爱,啊呜!”

“不许咬我!啊……”灵静的上半身本来只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衬衫,脸上仓促地避过沙沙的扑咬,胸口却被陡然侵入了进去。她已经有四年没试过这些事情,对这种游戏的抵抗力弱了很多,身体蜷缩成一只虾米,挣扎着想要逃跑时,家明在她腰上挠了一下,顿时又一屁股坐在了家明的肚子上:“救命啊……”

“昨晚跑哪去了?”

“跟小孟哥一块见了沙竹帮以前地一些叔叔伯伯,大家一起吃了个宵夜……压住我的腿了!”

灵静挣扎着逃跑。手舞足蹈间将毯子全都踢飞了出去,沙沙一边跟家明说话,一边想要坐起来,才起到一般,又摔了下去,房间里一时间闹闹腾腾的,大概十几秒后,陡然传来“轰、砰----”的一声响。整张床都塌了下去,两个女孩“啊----”的叫了一声,随后,整片天地都安静了。

家明一时间有些无言,沙沙躺在那儿骨碌碌地眨着眼睛,灵静掉下来时双唇在家明的嘴上磕了一下,片刻后方才坐在家明身上伸手摸了摸,嘟囔一声:“破皮了……”神情却委实有些赧然。直到片刻之后,沙沙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昨天晚上也太激烈了吧。”她的脸霎时间红成了番茄一般:“那那那那那……跟那个没关系啦。昨天晚上……昨天晚上……”

事实上这张床本身就是原来房东留下来地,质量不是很好,他们三人住上来时已经是七年前,接着又放了四年没怎么保养,看起来还是好的,实际上却早已老旧了。不过在这种时候塌掉,灵静实在有点有口难辩,结结巴巴地说了半天,恨恨地在家明胸口上打了两拳。家明一时间也是笑了半天。他搂着沙沙,眼见沙沙一边笑,一边用手揉了揉眼睛,问道:“没摔到吧?”

“做梦梦到以前睡懒觉的时候了,你们老是吵我……”她顿了顿。随后笑起来。轻声道:“我也想要……”

家明与灵静都愣了愣,片刻。家明笑着抱住她,灵静蹲下来在沙沙脸上吻了一下:“爱你唷……”脸上被沙沙捏了一下。从房间里走出去时,方才笑着说道:“我出去买早餐,下午一块出去买床,呵呵……”

在客厅里穿上长裤,换上胸围与外衣,刷牙洗脸,只在镜子前稍稍整理了头发,她拿着手袋出了门。阳光照下来时,充满青春与活力的少女背靠在门上,轻轻地仰起头,闭上眼睛,露出一个柔婉和煦的笑容。

一切都将渐渐的走回来吧……

接下来三天的时间,他们窝在家里,没有出门。

床是当天下午买的,当时便送过来了,晚上地时候去超市做大采购,俨然一副冬眠的驾驶,灵静跟家里人打了个招呼,虽然叶爸叶妈都有些疑惑,但接下来,小楼之上就俨然作出了闭门谢客的架势,当然,基本上来说,也没有什么知情人会在这种时候过来打搅他们。

一男两女,犹如新婚之后的蜜月般窝在一起,虽然造人是必然的事情,但真实情况也不如一般人想象的那样淫靡,穿了清凉的衣服走来走去,三餐基本上是没人做了,进食的时间也不固定,大都是吃买回来的速食食品,饼干、泡面、咖啡、汽水等等,饿了地时候就吃,在床上打牌,玩大富翁的游戏棋,棋盘是现做的,用直尺在大纸板上画出来,游戏棋需要的纸币也是裁掉了以前的作业本写上数字。电视二十四小时开着,有感兴趣的电影时,三人也会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一阵,偶尔打闹,睡前则顺其自然地做爱,熟悉与新奇的感觉交织在一起,不用任何安全措施。虽然家明认为这个时候生孩子不是什么好的选择,但灵静和沙沙显然不打算在这方面进行讨论,换句话说,这对她们来说,也已经是一种无需讨论地行为,即便已经有了雅涵的存在。

大多数时间里,三人聊的是这四年来的琐碎点滴,沙沙在幽暗天琴的训练,灵静在维也纳地学业:“现在想起来,有很多人追我哦。情书收到过好多,还有花,都扔掉了……呐呐,还有一个很漂亮地女同性恋,她有一次跟我说……”

灵静在维也纳的四年里,整颗心都趋于麻木,之前无数人对她地追求都落到了空处。她心中也全然没将这些当作一回事,不跟人来往,社交圈也窄得不成样子,但在现在想起来,许多事情就俨然变成了有趣的回忆,说得眉飞色舞:“每年地华人聚会他们都来邀请我,我也没去过呢,一定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