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一旁齐钰闻言垂首：“都靠着姐夫栽培才有今日。”

褚绍陵打量了齐钰一眼，一身玄色刻丝贡缎锦袍，袖口领口出着细细精致凤毛，衬得面容越发细致，脚上蹬着一双墨色绣金靴，这一身端讲究，看来褚绍陶对他这小舅子是上了心，褚绍陵合上茶盏，轻笑：“你也算是仁义了，今年姨母又没有跟来，她身子可还好？”

褚绍陶点点头：“身子还结实，只是那边也是一大摊子事，脱不开身，来前还嘱咐我了，让我去梓君侯府拜年，还有给你带好。”

荣王有四位侧妃二十几个侍妾，没名没分是不计其数，到底有多少庶子庶女褚绍陵都不清楚，想来确是“一大摊子事”，褚绍陵明白褚绍陶心思，低声道：“如今你已经是世子了，什么时候……就好了。”

褚绍陶倒是不避讳，冷笑道：“等我袭爵且得几年呢，如今我父王身子还好，来皇城路上沿途又收了两个姑娘呢。”

褚绍陵撑不住笑出来，叹道：“四皇叔老当益壮，吾心甚慰。”此话一出几人都笑出来，褚绍陶看向卫戟，道：“这倒不像是寻常侍卫……”

褚绍陶也是习武之人，眼光毒很，道：“小兄弟身手还好？”

褚绍陵一笑：“说起来他跟咱们也沾亲，馥仪驸马就是他大哥，卫戟，叫人。”

卫戟上前给褚绍陶行礼，褚绍陶扶了一把，顺势卫戟右手上捻了一把，摸到卫戟中指和食指上薄茧，笑道：“也是个好使弓箭。”

褚绍陵轻笑：“刚他还说起你呢，好生敬仰你那百步穿杨本事呢。”

褚绍陶摆手一笑：“那值当什么，说起来我正想问你呢，我昨日来时候去拜会张大将军，听他门下一位武师提起来……那武师如今正教导你们几位皇子骑射，他说你有位伴读端厉害，马上疾驰射箭箭无虚发，他教导这些日子就没见过那伴读失过手，我听了当时就想来拜会了，你那伴读呢？”

褚绍陵听到一半就笑起来，指着脸色微红卫戟道：“这不是么？”

褚绍陶失笑：“失敬失敬……”

褚绍陶拉着卫戟讨教骑射本事，卫戟谦逊有礼，两人没多一会儿就说到一起去了，一直聊到午膳时皇帝来请褚绍陶才起身，褚绍陶走前看着卫戟身上侍卫锦衣对褚绍陵道：“这样身手人给你当侍卫？”

褚绍陵轻笑，转头问卫戟：“委屈么？”

卫戟连忙垂首道：“不委屈，臣本是碧涛苑中无品级侍卫，承蒙殿下看重才能侍奉左右，殿下于臣有知遇之恩，臣感激不。”

褚绍陶叹息，心中惋惜不已，但奈何人家自己都乐意，褚绍陶又跟褚绍陵低语了几句，褚绍陵点点头，轻声道：“我心里有数。”

褚绍陶点点头带着齐钰走了。

吃过午膳后褚绍陵叫王慕寒传几个针线上宫人来，针织局管事听说是褚绍陵要人连忙自己带了几个得用宫人来了，褚绍陵将人叫到偏殿来，道：“给他量量尺寸，给我看看样子……”

管事宫女连忙将衣服样子奉上来，褚绍陵细看，挑拣了几件衣裳，又亲自选了料子，淡淡吩咐道：“算好了银子跟王慕寒要就好，这不是公中衣裳，别人问起来怎么说？”

管事宫女心里通透很，垂首道：“奴婢回去后选出几个女红极好另辟出房间来，别人问起来只说是上面主子要东西，到底做是什么没人知道。”

褚绍陵点点头，将样册子放下，宫人们测好尺寸后退下了。

卫戟迷迷糊糊让人测了尺寸，转头对褚绍陵道：“殿下……要做衣裳么？”

褚绍陵让卫戟坐到身边来，轻笑：“是我疏忽了，你衣裳少一些，趁着年下针织局人清闲给你做几身来。”

“但……臣平日里穿都是这身侍卫衣裳，也有替换，别也穿不上啊。”卫戟惜福很，有些可惜，“就是休沐有时都来不及换。”

褚绍陵想着今天齐钰穿那身衣裳再看看卫戟有些心疼，卫戟都没几件讲究衣裳呢，褚绍陵笑笑：“出了十五咱们就出宫去府邸了，到时候还穿不上？”

卫戟愣了下，笑着点点头：“是。”

褚绍陵握着卫戟手，顿了顿道：“今天跟褚绍陶说……你是真心么？”

卫戟愣了下才明白褚绍陵说是什么，笑笑：“殿下还记挂着呢，臣是真心。”

褚绍陵揽着卫戟他额上亲了下，道：“你放心，我定然不会让你只当个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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